实话说,我已经快淡忘了我们第一次的旅行,我向来是这样子的,很健忘,我只能从保留下来的寥寥无几的照片中回忆一下那个初夏,去寻找那些我曾被爱着的瞬间。就像我向来常做的那样。
我记得我们在出站道路旁的第一个拥抱,记得在出租车上的落在手背上的亲吻,记得回酒店后的第一次深吻。我们走过了榕湖,初夏的傍晚总是绚丽的,我看见斜阳西照日月塔,水杉垂影婆娑,晚日照平湖,那是我们一起看的第一个日落。余光未散,一个本地人和一个外地人邂逅了江边神象,中流奇山。
我记得我们在逍遥楼上登临送目,初夏的江风,车水马龙,嘈杂人群,他在阁楼上说他梦到过这里。也许梦境和现实从这一刻开始交汇,梦的碎片在现实的混沌里交错,闪烁。那是一个很长,很久远的梦,远到已经记不清起承转合,终于,这个时空的我们得以相遇。
我记得禅寺和文庙里的袅袅轻烟,为这个现实里的梦铺上宁静悠远而有着希冀的底色。我们在大山腹地的溶洞大厅里接吻,无惧他人目光地,在任何地方牵着手;我们在公园里的奇山和曲水间徘徊,和不怕人的猕猴打照面;我们在商业街与古王城里穿梭,明明是初夏,却有桂花般的甜香萦绕。
我记得他对我有多好,但是情长纸短,不得一一赘叙,有些故事只能埋藏在心底,只能留作不眠长夜中求得一夜黑甜的慰藉,还如五月的栀子亦或是八月的茉莉般盛放。
书接上文,其实我记性真的很差,很多东西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但是我记得和他的每一个美好的瞬间。我唯一能忘的,是离别那天在回家的汽车上流下的想要拼命地忍住却又一次又一次满溢出来的眼泪。
“人类用什么来衡量爱?答案是离别后的痛苦。”